“黄浦江上漂死猪”事件引发中外媒体广泛关注,死猪乱扔现象给我们敲醒了警钟。到底该如何正确处理死亡动物?在一些发达国家,对于死亡动物的处理有着详尽的法律规定,并严格照此执行。德国甚至还不惜重金,将死亡动物尸体处理后转化成能源。在这些地方,所有的处理方式都有一个前提:保护环境,防止疫病传播扩散,个中经验,值得借鉴。
加拿大:送进熔炼工厂
加拿大是全球畜牧业大国,也是各种家畜、家禽疫病经常侵袭的重灾区,如疯牛病、禽流感等疫情暴发,都导致大量家畜、家禽死亡,疫情被发现后,更有大量家畜、家禽被“预防性销毁”。1993年和2003年在艾伯塔省发生疯牛病风波,两次事件中被发现染病的都仅是农场中的一头牛,分别是一头英国进口牛和一头八岁肉牛,但事情曝光后,所有其他同时进口自英国的牛全被屠宰,且两头病牛所在的农场及周边各农场的牛群也都被杀死。这是由于畜牧业产品出口对加拿大经济具有重大意义,一旦传出疫情蔓延消息,加拿大畜牧业出口市场将受到严重冲击,损失会更大。因此在应对疫情方面,加拿大可谓“宁杀错不错过”,号称“全球最严格”。
那么,如此“海量”被屠宰、扑杀的家禽家畜,将如何处理?
以2003年5月的艾伯塔省疯牛病事件为例,疫牛在进行“必要样本采集”后被扑杀,联邦农业部长范克里夫亲自在该省省会埃德蒙顿市电视新闻上宣布,疫牛尸体将被送到“熔炼工厂”彻底焚毁,整个屠宰销毁工作都在联邦食品检验局,以及联邦、省两级卫生部门监督下,所有被销毁牛的身体部分都不得用于任何用途。
如果是扑杀染疫家禽,则因为数量庞大,会采取变通措施。2004年加拿大卑诗省菲沙河谷郡发现H7N3禽流感疫情,联邦食品检验局在无法确认疫病成因的情况下,下令将该郡全部存栏的家禽共1900万只统统销毁,无一幸免。卑诗省卫生厅当时宣布,所有被扑杀家禽均被先消毒、后深埋。
如果是不可抗力造成家禽、家畜大规模被销毁、扑杀,政府有时会给予一定补贴,如2003年疯牛病风波,加拿大联邦和各省政府就拨款近1亿加元(1加元约合6.14元人民币)补贴遭受损失的商家。
被销毁的禽畜都不得以任何形式再加工利用。加拿大有严密的三级食品安全监管体系,仅最高一级的联邦食品检验局,雇员就多达4800多人,全国设有4个区域办公室、18个地区办公室、185个田间办公室,还有数百个工厂、21个实验室和研究室,省、市两级的相关机构同样配置充实,这样严密的控管下辅以公众知情,舆论监督,被召回的食品和原料始终处于“光天化日”之下而无所遁形。
当然,相关禽畜生产厂商也不敢冒险使用问题禽畜做食品加工原料,因为严密的监管令使冒险厂商很难逃脱监控,而一旦被发现,仅民事诉讼一项就常常令商家倾家荡产,更不用说品牌和工厂信誉丧失所造成的间接经济损失了。
德国:合理化再利用
一年前,德国多地曝出“毒鸡蛋”丑闻,部分养鸡场鸡蛋查出多氯联苯含量偏高。兰达克—伊克尔公司当时参与处理了数十万枚问题鸡蛋。按照该公司的说法,毒鸡蛋被处理成粉末、油脂和水,其中,有毒物质残留最多的粉末运至水泥或发电厂焚烧,用于供能;油脂用于生产生物柴油;水则通过生物净化再次利用。
问题鸡蛋都如此,动物尸体的处理方式则更加严格。主要来讲,清除动物尸体要达到两个目的:首先,确保动物副产品对人类、动物健康以及环境无害;其次,就是要尽可能地将动物副产品加以利用。
欧盟第1774/2002号条例、第1069/2009号条例等系列法规将非人类食用动物副产品(包括动物尸体)分为三种类型:第一类危险程度较高,包括因传染病、受化学污染而需接受处理的动物及其副产品;第二类风险等级较第一类稍低,包括患非传染病而被杀的动物及其副产品(如牛奶)、含有药物残留的动物产品等;第三类则主要为屠宰场、厨房产生的动物垃圾和副产品,如生奶、鲜鱼、动物下水等,这些产品经过加工,可做成肥料、润滑油、生物柴油等再次利用。
德国对此进行修订并出台了《动物副产品处理法》,规定所有动物尸体均需在专门的处理机构进行处理。德国莱法州动物尸体处理管理协会负责人基尔先生介绍说,处理牲畜尸体,必须采用高温消毒的方法,将动物尸体切分成小块后予以高温消毒,最终通过干燥、加水、加压等方法,生产出动物粉末和动物油脂。动物粉末可作为燃料燃烧,动物油脂则可用于生产生物柴油。先前,动物粉末可被用作动物饲料,但自疯牛病暴发后,该做法已被禁止。
动物尸体的处理费用并不低廉。拿图灵根州为例,相关机构公布的动物处理价格表显示,一只羊的处理价格约为12欧元(1欧元约合8.00元人民币),一头一岁以上公牛的处理价格则高达100欧元。
为防止农户将死亡动物随便埋掉,导致疾病传播等不良后果,德国各联邦州主要采取政府补贴的方式进行管理。例如在下萨克森州,农户仅需承担动物尸体处理费用的25%,剩下75%由政府承担;在勃兰登堡州,农户、地区政府和州政府则各承担相关处理费用的三分之一。
这些动物副产品均需由政府授权的企业处理,且有资质的企业必须提供上门服务,并严格按照要求装运。在德国境内,专业处理动物副产品的企业多达数十家。有些企业仅处理某一类动物副产品,有些企业则三种类型皆管。
如果是自家养的猫、狗等单只宠物去世,宠物主人可将其埋在自家花园,前提是,填埋深度不得低于50厘米且地点不得位于水资源保护区内。另外,埋至“动物墓地”、交火葬机构处理后保留骨灰也是可行的方法。当然,如果宠物是因患禽流感等特殊传染病死亡,就要参照相关传染病法规的特殊规定处理了。